教宗波尼法爵八世和首创禧年的构想

2024-04-25 20:22   梵蒂冈新闻网  阅读量:1461

(梵蒂冈新闻网)1300年1月1日,罗马街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,接著音量提高。很多人或是跑步或是快走,朝著圣伯多禄大殿前进。男男女女在希望的鼓舞下急切赶往圣殿。抵达目的地后,他们焦急等候,先是细碎声响,后来人声鼎沸。罗马人民请求教宗颁赐全大赦。

亲眼见证

关于禧年的起源,我们有个杰出的见证人:雅各伯·加耶当·斯特凡内斯基(Jacopo Caetani degli Stefaneschi)枢机,他亲眼见证、亲身经历了基督信仰历史上的首次圣年,即波尼法爵八世教宗钦定的1300年圣年,并为此撰写著作《论百年或禧年之书》(De centesimo seu iubileo anno liber)。斯特凡内斯基原先是圣伯多禄大殿咏祷司铎,后来成了领罗马圣乔治堂衔的执事级枢机。我们也从画作中认识他的面容:该年代的艺术大师乔托(Giotto)受托制作的作品之一,即为《斯特凡内斯基多联画》(Polittico Stefaneschi)。这个杰作或许是用于圣伯多禄大殿主祭台。

这位枢机学识渊博、财力雄厚,有强大的影响力,先后服务了策肋定五世和波尼法爵八世。他历经两个世纪,撰写了多部历史-记事性质的著作。通过他的叙述,我们能重建当时的独特情况,清楚解释那些催生出禧年的社会和文化进程。

钦定禧年的过程

历史学家、文化人类学家帕拉维尼奇(Agostino Paravicini Bagliani)教授陪伴我们重温那难忘的一年。他说:「斯特凡内斯基的著作十分重要,因为他是亲历的见证人。我们有幸一览枢机载明日期的记述:1300年1月1日。从一个世纪跨越到下一个世纪的过程,使得百姓萌生了教宗或许能颁赐一个全大赦的想法。」

教授继续说:「罗马人民在日落时分奔向圣伯多禄大殿:他们等的是大赦。这是个起点。波尼法爵八世人不在圣伯多禄大殿,而是住在教宗宫,当时的教宗寓所还是拉特朗宫。那天什么也没发生。」人们深切盼望著。

几天后,1月17日,罗马人民举行了另一个大活动,即耶稣圣容布巾游行(Processione della Veronica)。相传,基督背著十字架走上加尔瓦略山时,一名妇女在途中用布巾为基督擦脸,祂的面容就印在布巾上。这圣髑珍藏在圣伯多禄大殿内供人敬礼。斯特凡内斯基枢机在回忆录里记载了这件事。「教宗亲自参加了那次游行,期间子民再次热切恳求颁赐全大赦。波尼法爵八世著手启动调查,试图厘清在1300年前是否举行过禧年。斯特凡内斯基明确讲述道:教宗下令进行调查,在文献中一无所获,但在某个时间点他亲自做了决定。」

激动之情成了法律工具

这是波尼法爵八世的重大行动:他理解子民的期待、他们请求全大赦的热切心情。教宗将这激动之情化为真正的法律工具:首次宣布举行禧年是在拉特朗宫,而第二次则是更正式的钦定,发生于2月22日建立圣伯多禄宗座庆日。从1300年2月22日至隔年的年初,首度举行基督信仰的禧年。

不论从灵性还是教会角度来看,这都是重大举措,佐证了波尼法爵八世懂得「提供工具」、顺应民意,将它落实在明确的「禧年」概念上。帕拉维奇尼教授如此表示。每当跨越一个世纪,都会激起恐惧、希望、期待,特别是对改变的渴望,燃起革新、净化、重新出发的愿望。14世纪伊始,这一切体现在禧年的「首创」上。

圣伯多禄和圣保禄宗徒的角色

藉著2月22日的禧年诏书,信友们前往罗马圣伯多禄和圣保禄两座大殿朝圣后,可领受全大赦。帕拉维奇尼教授指出,「这很有意思,因为伯多禄和保禄是罗马两位卓越的宗徒,教宗的权威,也就是教宗权本身,也建立在他们之上,因此这也蕴含深远的象征意义。在波尼法爵八世的首次禧年,伯多禄和保禄的双重临在高过于一切事物。最初,信众只需要前往这两座大殿朝圣,这并不代表简化,反而彰显了伯多禄和保禄两位宗徒的伟大权威」。

象征意味浓厚的数字

波尼法爵八世是一位跨世纪的教宗。他心中放著「一百」这个数字、一个象征意味浓厚的数字。当时定义的禧年是「逢百庆祝的禧年」。教宗在诏书中下令,将来每隔一百年要庆祝一次禧年。根据圣经旧约,犹太人每50年举行一次禧年。然而,波尼法爵八世并未以此为模板,而是提出了百年一次。

然而,教宗的这项决定并没有死板地遵守,因为到了1350年,依照旧约所述的犹太人禧年时间间距,庆祝了基督信仰的第二次禧年。那次距离1300年仅仅过了50年而已。此时,教宗定居在阿维尼翁(Avignon),钦定禧年的教宗是克莱孟六世。他也是应罗马人民的请求在那时候宣布禧年的。

首次圣年的精彩时刻

帕拉维奇尼教授回顾了1300年圣年的精彩时刻:「首次禧年期间,波尼法爵八世举行了四项公开庆典:若不考虑之前在拉特朗宫的活动,首个庆典在2月22日举办,第二个是圣周四礼仪,第三个在11月18日,最后一个在1301年年初进行。当时的公开庆典相对较少,也是因为在1300年,由于教宗波尼法爵八世的健康因素,教宗大部分的时间在罗马城外度过,留在他的出生地阿纳尼(Anagni)。此事令人玩味,却是铁铮铮的事实:1300年为波尼法爵八世来说,是个『罗马气氛很淡』的一年。」

「圣周四过后,波尼法爵八世立刻启程前往阿纳尼。阿拉贡(Aragon)王国大使为我们留下了那时代极其重要的纪录,因为他也是个亲历的见证人。事实上,11月2日,富瓦(Foix)隐修院院长致函阿拉贡国王费德里科二世(Frederick III),写道:『教宗和全体枢机身体安康;尤其是教宗,三年来,他的健康状况从未像今日这般康泰。』」

帕拉维奇尼教授解释道,从这些话语中,「我们了解到,波尼法爵八世教宗极有可能是为了健康的因素,才会长期住在罗马城外、他出生地的宫殿里。根据记载,他在11月18日、奉献圣伯多禄和圣保禄大殿庆日返回罗马城。这也告诉我们,这两位罗马宗徒的庆典重要非凡」。

没有事先安排的活动

每逢禧年,总有朝圣者蜂拥而入罗马。禧年的历史让我们明白,务必兴建或扩大建筑物,特别是大殿。我们知道需要调整交通路线。然而,波尼法爵八世的禧年似乎没有建筑工程。帕拉维奇尼教授指出,依照相对古老时代的有关文献,「可以说禧年吸引了来自欧洲各地、为数众多的信友。当然,那些前来罗马的信友人数,就连推测也估算不出来。禧年为罗马城肯定是个盛会,但是首次禧年并没有任何建设工程,是因为那是没有事先安排的活动。这几乎是波尼法爵八世意料之外的事」。

1300年1月1日,教宗「还不知道会有禧年。这决定是在1月1日至2月22日之间作出的,因此不可能有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工程」。教授提出了唯一却不笃定的例子:梵蒂冈的一个降福阳台是由波尼法爵八世所建的。后来在17世纪初,罗马学者在匾牌上看到这一事迹,据称该降福阳台是在1300年兴建的。帕拉维奇尼教授说:「其中一个原因是要与禧年扯上关系,但是客观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。」

罗马:新耶路撒冷

此外,波尼法爵八世之所以「创造基督信仰禧年这个伟大的灵性工具,或许也是因为数年前,1291年,阿卡(San Giovanni d'Acri)沦陷,至少在那段时期,十字军东征的雄心壮志告一段落,而在某种意义上,罗马藉著基督信仰的禧年,成了新的耶路撒冷,在灵性方面获得新的中心地位」。

帕拉维奇尼教授最后总结道:「我相信,在中世纪十字军东征结束、阿卡沦陷,以及耶路撒冷王国终结之间存在著巧合,这是个重要至极的过渡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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