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凡人|做基督徒,就是「成为基督」

2017-12-17 12:12   陈开华神父  阅读量:4305
文/陈开华神父
我就是生命之粮(若六35,48,51),我是世界的光(若八12,九4),我是人子(若九35-36),我是羊的门,我就是门,我是善牧(若十7,9,11,14),我就是复活、就是生命(若十一25),我是真葡萄树(若十五1),我是君王(若十八37)。
 
将临期第三主日的弥撒福音突显若翰在救恩史中的角色,通过若翰对圣经的诠释,圣史若望试图呈现耶稣所展开的全新宇宙观:耶稣基督带来天国的光明。
 
首先,是与不是。在《若》当中,耶路撒冷与耶稣之间的冲突自始至终都存在着。今日福音中,若翰与司祭和肋未人之间的对话,即清楚地反映了这一点。派遣司祭和肋未人来质询若翰的大司祭、法利塞人及公议会直到耶稣生命末期才登场,随后,在定谳耶稣的过程中,他们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(若七,十一,十八)。因此,派出司祭和肋未人来质讯若翰,其实别有用意。不过,圣史却借机表明,耶稣才是真正的司祭,他用对天主的爱情作为祭品。
 
根据旧约,乘火马车消失的厄里亚终将再来,为默西亚的来临做准备(拉三23-24;德四八9-10);至于「那位先知」,则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以这个词汇来隐晦地表达梅瑟在出十八15当中,所作出的预言。然而,若翰都否定了耶路撒冷的大人物对自己的辨识:他不是默西亚、厄里亚或者「那位先知」。相反,他说「那一位」已经来临,就在他们中间。问题的关键在于,「你们不认识他」(若一26)。对耶稣的认识差异,始终都是《若》的一条基本线索。最具讽刺性的「不认识」也许不是质询耶稣的大司祭和比拉多(若十八),而是伯多禄在大司祭的庭院里三次当众说「我不是」(若十八25-27)。这样,加剧了耶稣奥秘的张力。若翰的三个「我不是」(ouk eimi)与耶稣的十一个「我是」(ego eimi)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 
耶稣说,我就是默西亚(若四26),我就是生命之粮(若六35,48,51),我是世界的光(若八12,九4),我是人子(若九35-36),我是羊的门,我就是门,我是善牧(若十7,9,11,14),我就是复活、就是生命(若十一25),我是真葡萄树(若十五1),我是君王(若十八37)。正是耶稣之所是,成全了若翰之所是;正是耶稣之所是,成就了今天参与礼仪的在座每一位之所是:因着耶稣,我们获得永生,在彼此寓居之中,合一于荣福圣三的爱情之中(若十七)。
 
其次,从若翰到耶稣。若一23当中,若翰引用依四十3申明自己的使命:宛如所有的先知一样,他本人只是旷野之声而已。圣厄弗冷、圣奥古斯丁一致同意,「若翰之声」异常重要,他综合了旧约的所有期待。尽管这声音只是一个短暂的、劝慰性的(一如若翰的洗礼),但是,先知声音内在的意识却引出了天主圣言,一切声音的根源,即那「在起初」(若一1)就存在着的圣言。天主借着圣言创造了世界,以其肖像创造了人类。于是,在若翰与耶稣之间,就呈现出了一条历史性线索:若翰引导着历史,洞察并「认出」临在于所有人中间的「那一位」。为此,「第二天」,他随即向自己的门徒说:耶稣是除免世罪的天主羔羊、是天主子(若一29,34,「天主子」的概念在《若》的最后一章,最后一节再度予以回应,若廿31),「第三天」,他又再次宣告(若二36)。于是,若翰的门徒就在耶稣眼中出现,他们与耶稣之间彼此「看见」对方,并且与主同住(若二39)。耶稣是光,让人举心向上!
 
耶稣开启了天国模式之后,若翰由衷地表明自己的感受:「我的喜乐已满足了!」(若三29)这种喜乐,深刻地表现为由耶稣所实现的天国事业。
 
耶稣后来对若翰有一个整体性的评价:若翰固然为耶稣作了美好的见证(若一34,「作证」),然而,真正为耶稣作证的是父所托付给耶稣本人所实现的天国事业(若五35-40)。这些事业表明,耶稣深得父心,为主所爱,与父一体。耶稣的天国事业,令天国门徒充满无法言宣的神性喜乐。
 
圣言,即那原初之言,比若翰更古老,亦先于一众先知。若翰只是短暂的光明而已,凭借内在的天国光明,他指证了耶稣(若五35,一7-8)。同时,正是圣言充盈于心(路一41),先知们、若翰才获得洞悉历史如何趋赴圆满的智慧。因着圣言,所有人受生于天;听从圣言,让人成为天国门徒。
 
最后,洗礼议题。若翰自己明白,他主持的洗礼,仅仅指涉一种宗教性的皈依,让人在取洁礼中,获得「修直上主道路」的灵性动力,为人们接受默西亚作准备(若一23,26,31,四25)。因此,他说耶稣将会带来新的「洗礼」:以天主子的身份,耶稣是「以圣神施洗的人」。「洗礼」的议题在《若》三章以后,就没有再出现,然而,圣神的观念却从耶稣口中反复涌出。并且,成为《若》十三章以后的核心议题:耶稣的逾越奥迹将带来天国的全新幅度----护慰者圣神。更有意思的是,在《若》中,复活耶稣给宗徒们的见面礼赫然即是圣神,生命之神,那原初的气息(若廿21-22;创二7)。宗徒们在圣神的推动之下,拓展理解生命的全新视野:透过洗礼,让人因耶稣之名,获得生命的实相:成为天主的子女。
 
需要特别留意的一点:正是圣神的生命德能,赋予了死亡耶稣复活的生命(罗一4)。这同一的生命德能,临在于天国门徒的团体之中。成为两千年来生生不息的生命活水(若七37-39)。圣神,教会的生命之神!
 
此外,若翰提到一个非常重要的见证:耶稣约旦河受洗时,若翰「看见」圣神以鸽子形象停在耶稣身上(若一32-34)。教父们的理解是,这是圣神亲自给耶稣傅油,拣选他为默西亚,由此开启耶稣的公开生活,透过宣讲天国,活现天主之爱。公元100年左右成书的《若望福音》作者,深刻地意识到圣神临在教会团体之中,让他们向一切人,在一切可能性处境之中,宣认「耶稣是默西亚」。奥利振说,在教会内,每一位被傅油的基督徒,他们都是「基督」(christs),因此,做基督徒,就是「成为基督」(to be christs)!
 
成为基督,活现神性!何等美好,何其快乐!喜乐吧,每一位主所爱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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